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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天生就是“玩鹰的”丨专访天下霸唱 发布时间:2018/9/1 19:43:39   来源:凤凰网

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玮

新媒体编辑:报报

图源网络

天下霸唱原著改编,王俊凯、文淇主演的《天坑鹰猎》将于今日20:00登陆优酷独播。

剧中,王俊凯突破以往偶像形象,变身天下霸唱笔下最年轻的主人公——机智顽痞、江湖气的北京小爷张保庆。

新京报专访天下霸唱时他表示,“就像我脑子里一想到‘胡八一’就是陈坤,‘张保庆’就是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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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

动植物、地下奇观最难还原

天下霸唱的作品率性不羁,充满想象力,深受“探险剧迷”推崇。但是“天坑”这个概念,还是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出现在天下霸唱的故事里。

天下霸唱表示:“天坑是地质上的自然奇观,里面会有神秘而独特的生态系统。这对世人来说,是未知的存在。《天坑鹰猎》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神秘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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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坑和以往的古墓在名词上有所不同,但讲述的都是人在未知的命运面前,表现出来的状态。天下霸唱表示,《天坑鹰猎》也可以看做是“少年版的《鬼吹灯》”,虽然主人公张保庆与胡八一境遇不同、思想不一样,但都是未知命运的挑战者,只是年龄和设定不一样而已。

在《天坑鹰猎》中包含了民间传奇、冒险等诸多元素,在天下霸唱看来,将这部小说“影视化”的难点有两方面,一是动物,鹰、狐狸、野兽,包括地底下的巨大植物,这些动植物的还原是最难做的,尤其是带羽毛的野兽,制作成本非常高。

另外,就是地下奇观的再现,“虽然文字很好表现,但如果在荧屏上展现出人们没见过的地质奇观,从美工的设定角度就会很困难,这是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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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长白山之旅被“鹰猎”习俗打动

《天坑鹰猎》讲述了北京少年张保庆为给恩师寻药,只身前往东北鹰屯,却因偶得一张古老的地图,与地质少年团开启了共同探秘天坑的故事。不同于此前的盗墓题材,此次创作探险题材小说的初衷是来自天下霸唱的一次长白山温泉之旅,那里有一大片原始森林沉到深山的谷底,当时他就觉得这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后来,天下霸唱回到酒店随手翻看当地旅游宣传杂志时,看到里面讲了当地一个屯子有鹰猎的习俗,“虽然现在不让去打猎,但作为一个村子,还保持着很多以前的旧传统和习俗,当时就给我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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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长白山温泉”之旅后,天下霸唱并没有想过要把“鹰猎”作为一个题材去创作,只是直觉上感觉到,这是一个元素。后来,他又跑了几趟东北,听了很多当地的民间传说,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当成故事去写。

在写剧中人物时,天下霸唱回想起来的是自己十七八岁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感觉整个人就是‘万人嫌’啊。”天下霸唱说,自己的少年时代叛逆很厉害,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听爹妈话,“我觉得写一个18岁的人,从少年变为成年人,在成长中经历的过程和变化,是最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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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在成长中的“不完美”,也是天下霸唱认为有意思的地方,“十全十美的人物是最好写的,但那种人只是一个符号。好人办好事、坏人办坏事都不好看,一定要有人物的偏差性才有故事,善中有恶,恶中有善。”

人物

“张保庆”就是王俊凯

王俊凯在剧中扮演男主角张保庆,这是他首部“大男主”戏。这位95后能否真正挑起大梁?在天下霸唱看来,“王俊凯就是命运巧合的张保庆。”

天下霸唱在采访中透露,由于自己在生活中是“脸盲”,所以以前的小说写来写去,写了这么多人物,但他从来没对主人公的外貌进行过描写,“后来我注意到这个问题,在《天坑鹰猎》之后开始尝试写一些人物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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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霸唱表示,《天坑鹰猎》是少年冒险探险的故事,所以张保庆有少年一代应该有的特质——简单、单纯、干净、炽热、热血。“这是王俊凯与张保庆身上的共通之处。我觉得特别合适,是命运的巧合。”

天下霸唱认为,与其找一个超龄的演员,不如彻底“去油腻”,同龄人与同龄人的对话会迸发出更大的火花。

除了《天坑鹰猎》,其实天下霸唱最被人传道的是《鬼吹灯》系列。

因其《鬼吹灯》系列小说风靡一时,从而引起“盗墓”小说畅销盛行,天下霸唱也成为最具影响力的IP作家。由他作品改编的《寻龙诀》《河神》都被看做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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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诀》和《河神》

作为中国最具想象力的作家之一,天下霸唱俨然创造了一个独特的文字江湖。尽管身上被贴上了“盗墓”的标签,但天下霸唱并不在意,实际上,《鬼吹灯》之后,他从盗墓逐步转向了传奇、冒险等其他故事背景,在他看来,“重复”在文学上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说天才霸唱作品的共同点,就是书中大量奇幻情节、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各地“接地气”的民俗习惯和传说。

对于冒险题材的偏爱,来自于天下霸唱的童年经历,出身于地质队家庭的他,从小耳濡目染了父母的勘探经历,自己也是“野生”长大的,“而且职场、恋爱这些题材写的人也太多了,我想写点没人写过的。”

谈IP

外国的《星球大战》《复联》

中国的孙悟空和乾隆才是IP

新京报:虽然影视圈人人都在谈IP,但真正的国民大IP也并没有几个,你应该算其中一个。

天下霸唱:IP这词,这两年都没人有脸提了。《星球大战》或者《复仇者联盟》才叫IP。中国刚有IP的概念才几年,而且作品的竞争力跟它带来的产值,完全没法跟那些标杆级的IP相比。现在大伙有这个意识,就一块往那个方向努力吧,争取多生产几个好IP。中国最热的IP有两个,一个是“孙悟空”每年都有,还有一个是“乾隆皇帝”,光跟乾隆有关的宫斗剧都拍了好几千集了,这才叫IP。

新京报:虽然现在有很多IP改编的影视剧,但你的作品改编整体上质量算比较高的,从选角到最终效果都很少被大家诟病,是因为自己花了很多精力在影视作品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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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绝古城》

天下霸唱:这全靠遇见贵人。人和人在一块做事,如果能达成共识,他们的精神观、世界观、价值观,包括对事物的看法,一定要有共同的地方。我是一个强迫症特别严重的人,自己的稿子要改无数遍,总觉得不满意。我接触的制片人、导演,他们多多少少跟我都有共同的地方。

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我比较看重合作伙伴能不能达成共识,如果第一次见面能聊到一块去就好。现在这个行业里的“妖魔鬼怪”太多了,好多人一上来就跟你讲,我们要拍的作品有多大,要请好莱坞的什么人,要找世界上最好的导演,我觉得那样的,都是不靠谱的。

新京报:有没有拿着钱生砸就是要跟你合作的?

天下霸唱:很少。大多数都是拉你进来,咱们一块儿挣钱。

谈喜好

大伙爱看什么类型,我就看什么

新京报:平时自己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或者电影?

天下霸唱:什么类型都看,大伙爱看什么类型我就看什么。(新京报:大伙现在都在看《延禧攻略》。)我也在看,那天一口气看了10集了。我觉得真的还可以,我看情节和表演的同时,还会看到编剧讲故事的技巧,它是真有可取的地方。比如一开始讲魏璎珞入宫是为了调查姐姐被杀的原因,这是我们写作经常会用的一个技巧,先埋一个伏笔,每过几集再往前推进一点。看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在学习。

新京报:你是在有意加强自己的编剧能力?

天下霸唱:我没想过当编剧,但跟那些编剧聊多了,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出现在脑子里了,而且能看出好的地方,也能看出不好的地方。

谈改编

作者就相当于原著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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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妖塔》

新京报:你怎么看待原作者和影视改编的关系?

天下霸唱:对原作者来讲,他不是导演,只是一个写小说,通过文字来讲故事的人。电影首先需要编剧进行艺术创作,交给导演,导演再通过镜头去讲述故事。所以,影视肯定会有艺术再创作的成分。

原著改编成影视剧,最重要的是在于导演能不能把握原著的灵魂。当然也有原著故事一般,但通过导演的艺术再创作变得更好了。姜文的《鬼子来了》《让子弹飞》原著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说,篇幅也不长,但经过导演、演员以及编剧团队的再创作变成了经典。举个例子,比如《寻龙诀》,甭管它拍得怎么样,最起码观众大多数还是认可的,都知道这是《鬼吹灯》,其实《寻龙诀》那个故事是我们后来编的,不是原著《鬼吹灯》那8本书里的故事,但它保留了原著的精髓。

新京报:影视改编的作品,你会参与到什么程度?

天下霸唱:顶多在文本上参与编剧的创作过程,别的我也参与不了。剧本我也不会看,但作为原著,编剧会经常来找我讨论。作者就相当于原著的亲生父母一样,这部小说就像我的孩子,他什么脾气,什么秉性,我都很清楚,所以我会跟编剧聊一些他们想不明白的地方,再进行充分讨论。

谈创作

写东西主要靠坐在家里胡编

新京报:你一半的时间用来写作,一半的时间用来采风,听起来还挺悠闲的。

天下霸唱:我特别忙。现在要压缩产量是因为想写和以前作品有区别的。比如《天坑》系列,最起码市面上没有这类作品。“重复”在文学上是没有意义的。

新京报:你现在有什么想写的新题材吗?

天下霸唱:我现在就想赶紧把手头这些写完了。这会儿刚从西藏回来,我这次去西藏采风有一个新的想法。就算起个头吧,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出来,我想写一个跟“茶马古道”有关的故事,感觉还是一个挺新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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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他就去过西藏了

新京报:你的写作都需要做一些采风的准备工作吗?

天下霸唱:其实也不用,写东西主要靠的是,坐在家里胡编。但我也会经常找一些借口,以采风为名出去呆一段时间,释放一下压力。因为写作的压力特别大。(新京报:以你现在的江湖地位,依然有这么大的写作压力吗?)不管是什么阶段。我写了十年,每一天都面临着无穷的压力,别人完全无法想象的压力,方方面面都有。写东西需要特别封闭的空间。首先有家庭内部的压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有来自外部的各种诱惑。别人有钱,让你写这个,但你不会写怎么拒绝?到底拒绝不拒绝?拒绝的话钱就被拿走了。但是如果写了的话,你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有包括一些交稿等其他方面的压力,简直每一天都过得度日如年。

新京报:你在写作时考虑的东西还挺多的。

天下霸唱: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难的就是保持写作的自觉性。得对自己的作品、文字有一个要求。我现在会从几个阶段去看以前写的东西,第一个阶段凭的都是写作的热情,写得很草,但感觉自己有无穷的灵感;第二个阶段就开始跟自己较劲了,希望能在文学上有点追求,以作家来要求自己,开始跟每一个字较劲,恨不得写出那些美文来;过了这个阶段,发现用最简单的话写故事才是最有意思的,化繁为简。

所以后来再写《天坑鹰猎》,包括写《崔老道捉妖火》《河神》,都是用民间说评书的语言去写,现在就觉得,追求“遣词造句”特别低级。因为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可能过两三年以后再看现在写的东西,又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