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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中的秩序”:平面之上,绘画如何可能 发布时间:2018/1/14 13:07:23   来源:艺术中国

展览前言

2018年1月7日,N3画廊推出新年首展“绘画中的秩序”,邀请了卢琳、施海兵、盛天泓、史怡然、赵洋、张萌6位艺术家参展。他们都采用架上绘画这一传统形式,用丙烯,油画,纸,笔,或者印刷品与画布,在平面的基础上,构造出一个不同于传统“具象”或“抽象”绘画的视觉世界。那么,如何在当下的时代语境中寻求绘画中的秩序?这一疑问亦是本次展览意在探讨的本源。

展览现场

当观众面对一副绘画时,既可以用感官来感知它,也可以通过从表象到本质的理性认知或者与之相关的文本来解构它。而我们得以进入一幅绘画的开端,可能是通过可辨识的图像去“阅读”它,也有可能是在直面作品的一瞬间,图像的能量对内心的敲击。它所构造的色彩,肌理,节奏,造型相互作用产生了这种能量。每一个艺术家的作品,甚至每一件作品,都具有一种作为能量和信息传递的“机制”,这种机制如同精密的机械,决定于它内在的秩序。为抓住时代的特质,每个时代杰出的画家都必须在绘画中创造新的秩序。这个秩序既不同于自然秩序,更不同于一个统一的,集体的旧秩序。

展览现场

此次展览的6位艺术家均采用平面涂刷颜料的技法,通过色块的调和与冲突,制造出肌理的节奏,并独创出自己作品的特殊形象和面貌。他们大都受德国表现主义的影响,在学院的学习时间较长,有些艺术家取得了硕士和博士的学位,还曾前往德国当代艺术的重镇留学。在这种对文化的长期交融与探讨和对时代前进的观察中,他们建构了自己绘画中的秩序。

展览现场

卢琳的作品通过展开一个昏暗的自然场景,用粗厉的笔触和躁动的色彩熏染了画面的混沌,有几处人影浮动其间,我们甚至可以分辨出性别。然而他们就像一团光晕和雾气,可能有转瞬间被吹散的危险。在作品《风景》中,红灰色搭建出的森林里,人与人之间相互疏离。其中人物的形象有时是实体,有的则是空洞的轮廓。营造了一个充满不稳定性和颤动的瞬间。中央美术学院郭红梅教授在对卢琳的作品评论中写道:“这样的效果是由卢琳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来实现的。卢琳的作品抛弃了对细节的真实描绘,并作了一定的虚化、抽象化处理,具体说是‘夜景化’转化”。

     

卢琳《风景》布面丙烯150×120cm 2017

卢琳《风景》局部

卢琳《红色》布面丙烯100×70cm 2017

卢琳《绿色》布面丙烯150×110cm 2017

卢琳《天际线》布面丙烯160×140cm 2017

卢琳《舞台》布面丙烯150×100cm 2017

盛天泓的作品的内在张力并不通过传统绘画所强调的“完整度“来呈现。相反,他用草图式的戛然而止来制造绘画的五味杂陈。赵洋说:“天泓的作品是在挣扎和困顿中生发的,像无数残留之物,等着你去串联,像烧瓶里的液体,躁然的期待融合的悸动,像阁楼上堆满尘埃的旧物,隐秘在世间的包浆中旋转,期待回味,寻觅线索,蓄势待发的能量只在头脑的回路中产生”。盛天泓表示,创作当中他首先画出来一个主体,然后以此为根据即兴添加其他部分,作品《小王子》中画面多出的一角意在制造空间和想象的层次。在形式上,“白上黑和黑上白也是我最近的研究方向”,他说。
 

       

盛天泓《小王子》213x152cm布面混合材料2016

盛天泓《小王子》局部

盛天泓《埃及》布面混合材料 183.5×141cm 2016

盛天泓《十二月》40×50cm布面综合材料2017

施海兵的作品名称出现不止一次的“存在”和“虚无”,评论家左右右说:他的作品“只有活生生地活着的个人,带着只要活着就会拥有的全部困境。”显然,他的作品有一种存在主义的眼光,不断地扫视着这个世界,作品中运用了剪纸镂空的和拼贴的方式,形成一种割裂。扭曲的脸庞反问给这个世界:“有哪个人是真正意义上完整而纯粹‘正常’的呢?”。

       

施海兵《不能再黄了》纸上丙烯60×84cm 2017

施海兵《大金矿》纸上丙烯60×89cm 2017

施海兵《大金矿》局部

施海兵《毛利人也许是小猴子勇于说不》现成杂志、丙烯37×51cm 2017

施海兵《唯黑暗与虚无乃实有》纸上丙烯38×53cm 2016

高名潞曾在对史怡然作品的评论文章中说,尽管与超现实主义、新莱比锡画派和霍珀的作品有相似之处,但她最终创造出了自己绘画中独到的“距离感”。他写道:“ 这个关系不是情节故事的,也不是按照某一社会常理逻辑性地编织出来的,甚至画面的形式也是“写意”和“几何”并雜。所有这些,都和“通常性”拉开了距离,和我们的知识储备和图像预期发生了距离。”史怡然说,她展出的四张作品有一种连续性,在《寻得之物》里还留有一定的叙事因素,而之后的三张作品却描绘了三个具体的角落,灵感来源于她带学生下乡写生时经过的小县城,那里的老旧和滞后给她以触动。这加强了她一直以来对于人造空间场所的迷恋,并把平面构成的语言融入进去,形成一种若即若离之感。
 

       

史怡然《车站》布面油画200×160cm 2016

史怡然《车站》局部

史怡然《芳芳商店》布面油画 200x160cm 2017

史依然《芳芳商店》局部

史怡然《开端》 布面油画 120×120cm 2017

史怡然《寻得之物》布面油画丙烯 70x60cm 2013

张萌在自述中说:“我目前的创作集中于纸本。我对于纸有一种特殊的喜爱。喜爱在各种纸上画画。我喜爱纸的各种情感,它对于创作者的情感有着细腻的承载。我觉得和纸有一种亲密的交流”。对她而言,纸是一种空性的存在,而在其上的绘画运动,则以“有”的角色出现,这种有与无之间的往来是与个体生命息息相关的。她的作品又很重视痕迹,绘制一张作品的参与者:手,木炭,纸,甚至橡皮屑的痕迹,她都舍不得抹去。在形象达到目的之前,必然有纠结、反复和涂改的部分,她把这个视若珍宝,甚至因为有了涂抹和错误的证据,绘画才得以拥有生命。任何对绘画的干扰都是她要保留下来的,就好像一个人不可能永无干扰的生存下去,这种干扰形成了画面的冲突点,木炭条在纸面划过以后,会有飘落的碎屑散落到纸上,而作品在转运和展出的过程中,这些小碎屑也会流动,影响画面。

       

张萌《Teddy》 纸本木炭35x50cm3 2017

张萌《画画的人》纸本木炭 色粉、蜡、丙烯 50x70cm (1) 2017

张萌《画画的人》纸本木炭 色粉 丙烯 50x70cm (2)  2017

张萌 《画画的人》纸本木炭 色粉、蜡、丙烯 50x70cm (3)  2017

赵洋展出的作品在尺幅上形成了对比,虽然都是用同一种绘画风格,设色也接近,而《罗马是个湖二》的尺寸则适合近观。当两幅巨大的《唯有否定》和《唯有震颤》出现在眼前时,他们就如斑驳的敦煌壁画一样,凝固成了一座纪念碑。作品中出现了两个巨大的人体形象,以古希腊雕塑式的动态存在着,流动性的丙烯颜料散发着层层调和后的稳定含蓄的色彩,线条朴拙而又自由舒展,勾勒出闪电、裂痕。静穆中的惊雷可以将我们带向原始的洞窟壁画,追问“否定”与“震颤”这两种人类文明演进的终极根源,体现出一种对神性的偏爱。
 

       

赵洋 《罗马是个湖二》布面油彩丙烯 90×70cm 2014

赵洋 《罗马是个湖二》局部

赵洋 《唯有否定》布面油彩丙烯 300×170cm 2016

赵洋 《唯有否定》局部

赵洋 《唯有震颤》 布面油彩丙烯 300×170cm 2016

综观作品,绘画者手和笔自由运动的痕迹得以凸显,它们使得画家所要表现的意味与实际呈现的意味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因此,“物”的因素不是表达的主体,“人”的特质被凸显,在自由当中,错误与正确同样具有合法性,矛盾可以出现,不规则战胜了千篇一律,柔和代替了坚硬,空缺代替了圆满。同样,6位艺术家也自建秩序,尽可能地把绘画的语汇拓展纵深,尽可能与传统绘画的叙事性和当代绘画过度的景观化因素保持距离,以一个自由存在者的名义,以纯粹观看的名义。

据悉,展览将持续至3月17日。